【苍歌】梦中行（一）
梦回稻香产物……被它支配一个月的恐惧@-@
文笔白烂，方士设定有私设，引用了游戏里灯笼的描述。
大概是个重新谈恋爱（？）的故事
(｀・ω・´) 参加了白熊那个活动 暗中求小心心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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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轩走了进来，医师颇为遗憾的摇摇头：“不才已经竭尽全力，只是……”他挥了挥手阻止了医师的话头，医师知趣地闭口不言，转身离开。
晏怀轩看着躺在床上的身影。那身影很安静，毫无生机。半月来，他并未命绝，却也不曾醒来。
当时他若多心软一点，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碧色衣裙的女子推门进来，行至晏怀轩身边，轻声道：“你回雁门去罢。日前已经让人去请万花医者，尽力一试罢了。”
晏怀轩没有动，女子柳眉微微拧起：“你还在这里作甚？以前人在的时候百般抗拒……现在追悔，又有何用！”
他没有反驳，女子看他全盘接受、‘任打任骂’的样子，总有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过度的发作，又只得忍住了。
晏怀轩刚才一心在人身上，现在才发觉屋中摆设有些奇怪，床幔上甚至贴着几张符。
“这是做什么？”
杨揽月怜悯地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青年：“我总觉得他迟迟不醒不止是伤病之故，于是自己跑了一趟，请来了从前相识的一位道士。你来之前，他刚刚布置好。”
晏怀轩：“……”看不出娘子你也信奉这些。
杨揽月似是看穿他所想，叹息道：“……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她想离开，又踌躇一会，对晏怀轩道：“你也一起来吧。”
晏怀轩点点头，回身给床上的青年掖好被角，重新拉上床帘后离去了。
杨揽月带着他去了前厅。
前厅有个穿着纯阳道袍的男子在打坐，鬓发皆如霜白，晏怀轩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道，定睛一看，才发觉这个道士面相看着不过三十来岁而已。
杨揽月唤他：“道长。”对方睁开眼，站起身来，晏怀轩看见他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剑。杨揽月有些急切：“远山情况如何？”
那道士很平静：“他半魂离体，药石罔效。纵有青岩灵药，也只能勉强维持一时。”
杨揽月一惊：“……还能维持多久？”
“以我道符护持，加之药物，也不过一月。一月之后若那半魂还不归来，他必定油尽灯枯。”
晏怀轩心里一紧，也不顾别的了，直接介入二人谈话：“道长，可有办法救他一命？在下，愿结草衔环为报！”
那道士垂目不语似在思虑。杨揽月亦出言相求，很是恳切。
“说来不难，只需找到他那半魂，带回即可。但贫道算不出他在现世何处。”他沉吟片刻，“既不在现世游荡，兴许是在魂墟之中。”
道长看了看面前燃起希望的二位，泼出一盆冷水：“贫道进不去魂墟，即便能去，八成也会迷失于魂墟之中。”
晏怀轩问：“要如何才能进去呢？”
道长终于正眼瞧他：“你想毛遂自荐？没有引路的戏参北斗，你只会一去不归。”
杨揽月问：“那是何物？”
“你等可听闻世上有方士？传闻方士身怀异术，可通行阴阳。”道长终于想起一事，“其实还有一法，有些方士有件奇物，可倒转光阴，改人命数。只是世上方士甚少，且都行踪隐秘，想找到他们，并非易事。”
“可远山已经等不起了……”杨揽月可怜兮兮地看着这道长。这位道长的眉头不自然的一跳，松口道：“我的确认识一位。”
杨揽月展颜一笑。
道长继续泼冷水：“即便是我，她不乐意出来，我也找不到她。”
“那要如何才能请她出来？”
道长思索一番：“她素日隐居在维扬附近的山中，能否寻到，看你们的运气。若是见到一位头戴斗笠，带着蓝色灯笼的女子，八成便是。”
晏怀轩当机立断：“我去。”
“那人性情阴晴不定，别惹怒她。我与杨娘子留在此处看护那位郎君，等你消息。”
晏怀轩郑重的应了，当即便去收拾行装。
道长一甩拂尘目送他：“这么急。”
杨揽月叹气道：“能不急么？远山等不了了，何况，若不是他，远山或许就……”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道士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拿案上的笔寥寥写了数语，将纸折起，走到窗边，低声念诵了什么，手一扬，符纸化作鸟形，振‘翅’飞去了。杨揽月看的一脸惊奇，道长转身回来：“但愿她没换地方，我想她会看你我情面。”
“你我的情面？我？”
他朝远山的屋中走去。
“杨小娘子，那也是你的一位故人。”
五日后，扬州。
晏怀轩一到，动用了许多从前的人脉去追访，杨揽月亦有书信寄回师门请师门一同寻找，一时也颇闹得有些风声在市井里流传。
这般兴师动众的找了四五日，一无所获。
在情势胶着之时，晏怀轩却是无意间从歇脚的再来镇客栈附近一位老媪口中听到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年轻女人，千里迢迢给风烛残年的老媪带来了一个穿越数十年风沙的小风车。
晏怀轩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就是这个人。
当日他轻装简从一人上山去了，随从被留在山下，眼看着他隐没在苍翠的山色里。
直至夜色初临，他依然在山路上游走，并未见到人迹。晏怀轩勉强安慰自己，那道士和老媪都说，可否遇上全看缘分。
也罢，先找个地方生火过夜。
他坐在火堆旁放空，脑海里全是往事。
深山夜雾渐浓，所见之处视野模糊起来，格外浓重的雾气笼罩了这片山林，周身渐渐的冷了，只是他在边关待过，暂时还不觉得难以忍受。
他双耳一动，远处有细碎的马蹄声，响在晏怀轩走过的山路上。晏怀轩当即起身，踩灭火堆，追进了雾里。
那马蹄声不疾不徐，很是悠哉，像是游览一般，可谁会在这月色昏暗的夜里游山玩水？
他远远看到了一点幽蓝的光，一咬牙加鞭追了上去。
前头的光点不再前行，停住原地，他骑马跑近了，隐约看见蓝光里有个骑马的影子。在他靠近的时候，对方调转了马头直面着他。
那是一个骑着马的女人，黑夜里依然戴着黑纱的斗笠，看不清面容。她身旁诡异漂浮着的灯笼在昏暗夜色里散着幽蓝的光，照亮了前路。
老媪说，方士一生寻幽探秘，行走于阴阳之间，身侧常有一灯笼相伴，上面描画的北斗七星闪烁长夜，为他们指明前路，照亮幽冥1。
女人好似早知道他一般：“就是你近日一直在寻我吧？”
夜色凄冷，山风突然刮起来，吹到身上居然有刺骨的寒意。
山雾渐渐被吹散了。
晏怀轩下马向女子行了个礼：“是，在下晏怀轩。寻访到此，实有一事相求。”
女子在斗笠下看他一眼，灯笼飘到晏怀轩身边不断打转。
晏怀轩觉得自己等了有一刻钟之久，但其实只有一小会，女人再次调转马头，灯笼自己往她前方飘去，像是引路一般。
“自己跟上。”
风止，山雾再次笼罩了这处山林。
晏怀轩不记得自己跟着前面那盏灯笼绕了多久，面前猛然出现了一座小屋，竹篱外挂着灯笼，暖黄的光让他有再回人世之感。他再一回头，那盏奇异的蓝色灯笼已经消失无踪了。
屋内，女人摘下斗笠，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她给晏怀轩倒了一碗热茶。随即单刀直入：“这么花费心思寻找我等，你有何事？”
他放下茶碗：“我听闻方士皆身怀异术，不知……可否救一个将死之人？”
“那你该北上万花谷。”
”晏怀轩低声向她描述了一番，“前辈请来的道人说他半魂离体，药石罔效。”
她眼里有淡漠的冷意：“哦？那么，你又是如何想起我等的呢？”
“那道士说，方士能通行阴阳或倒转光阴，改他命数，或许能救。我心有愧疚，日夜辗转，只想尽力一试。”
女子笑了：“这世上，心有愧疚之人千千万万，我又为何非要帮你呢？”
晏怀轩又行了一个礼：“我愿倾尽所有。”
女人望着面前的青年：“你之所有，于我无用呀。”
“我知钱财无用，可否以命相抵，换他回来？”
女人顿了一下，再看向晏怀轩的眼神微妙起来。
她试探地问：“哪个道士和你提起的？”
听到晏怀轩报上的名号，她有些好气又好笑：“我说是谁把我漏了……你可有你想救的那位的东西带在身上？”
晏怀轩转身找出贴身带着的一个平安符。
女子接过去，随口问了一句：“他叫什么？”
“杨远山。”
“杨远山……？”女人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念过一遍，只觉得似是相识。
杨远山，杨揽月。
女人心道，还真是故人。
她道：“此事并非不可为，只是，倒转光阴，实是变换因果，甚至逆天改命。如此之事，必定是有代价的。”
“在下说过，愿以命相抵。”
女子轻笑，眼波盈盈间，桃花拂水一般，想必年少时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她起身：“你先休息一夜，明日我会告诉你如何行事。”
晏怀轩迟疑道：“娘子不问我缘由？”
“你自己清楚便罢了，我也不避讳，我愿助你，只因为几位故人。我若有那么多好心，又何必居于深山，装神弄鬼地隐匿行踪呢？”直接下山去把全扬州魂墟渡化个遍算了。
“在下明白了。”晏怀轩还站在原地。
女人不解地看他：“还有何事不解？”
“在下疏忽了，敢问娘子芳名？”
“我姓叶。”
“敢问娘子名号？”
叶娘子扫了他一眼：“妾不想说。”
晏怀轩一拱手：“告退。”
晏怀轩离去后，她独自站在窗前良久。夜色浓黑，只有案上的一点残烛还摇动着微光。她没察觉到屋中唯一的光源即将熄灭一般，只是站着神游八方。
杨远山……
她想起了一些旧事，残烛彻底烧尽，厅中陷入了全黑。
黑夜里，她有些怅然地叹息。
一夜过去，晏怀轩推开狭小客房的门出去，雾气早已散尽，晨光灿烂，与昨夜幽冷大相庭径。庭中院外的花树正是花期，山风吹了一地缤纷无人去扫，倒也颇有些意趣。
远山若在，倒是会喜欢。
叶娘子坐在庭中石案旁，白日里看着，倒没那么神秘兮兮的，也就是个颇有颜色落落大方的人间女子。
她见晏怀轩走近了，衣袖拂过石案，案上多出了一颗浑圆的浅金色珠子，上有异彩流动，十分夺目。
晏怀轩疑惑地看她：“这是……？”
（未完）